【DmC/新鬼泣/VD】测量师与自杀者（中）
《自杀专卖店》背景借鉴。死亡合法化，无论你是身家过亿的富豪，还是街边没名没姓的流浪汉，只要你想要自杀，政府就会为你一手操办，让你的死亡变得合法化，且不用担心死后尸体处理。未到法定年龄的孩子需要监护人的准许才可以申请自杀。当然，生命只有一次，在你提交自杀申请之前会有心理测量师为你做适当的开导，评估你的社会价值，确定你是真的想要自杀还是仅仅是因为压力造成的负面情绪过多。在几次会面结束后，心理测量师会给你提供建议和信息，最终的决定权依旧在你。选择死亡还是继续活下去，这是你的决定，没有人会阻拦。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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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乐意接受这些有难度的差事是吧？”
费舍尔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向自己的同事。他的视线和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文件上，对方的话题出现的有些突然，费舍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咖啡已经没了温度，他没法再从杯壁上获取温度。
“那个女孩儿，我听说了，可是一点反应都不给你，像个木头人。”
对方见他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将话题继续了下去，费舍尔在大脑里迅速的搜寻了一遍最近的申请者名单，符合对方的描述的人只有一个，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苦味敲打着味蕾——冷掉的纯咖啡实在糟糕透了。
他的同事，那个金发碧眼异常健谈的男人开始细数费舍尔曾经的几个难缠且让人头痛的病人。费舍尔看着他的嘴巴开开合合，意识却飘到了一边，他希望自己的同事能赶快闭上嘴巴安静些，让他看完手中剩下的文件，他用宝贵的午休时间来工作，是为下班后的自由时间特意挤出来的——费舍尔并不愿意将工作带回家，毕竟没人愿意将“死亡”带回家。
费舍尔得承认，狄恩（他的同事）说的并无道理，但用在他身上却又全无道理可言。对常人来说，他手下的病人确实十足的难缠，很多人都对这样的病人避之不及。但对费舍尔来说，他们只是一个个数据，这么说有些残忍，但他没有将自己的病人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个独立的数据，他只需要分析评估，最后盖棺定论，他不在乎他的病人背后有什么样的故事，究竟为什么对人生彻底失去希望——尽管大多数人的故事都精彩的可以写成一本小说。
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没有谁是特别的。
狄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单方面的演讲，他将关切的目光扔给费舍尔，费舍尔注意到这是希望他发言的信号。午休时间的咖啡厅人并不算少，他们坐在咖啡厅外的露天座位上，头顶的遮阳伞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旁边的车道上偶尔有汽车驶过，人们低声细语的交谈，不过一英里远的咨询楼内的某个执行室里或许有人正在死去。
费舍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那天贸然闯进他办公室的小痞子。
“确实有个病人让我有些头痛……”他开口了，视线却掠过狄恩，没有目的的看向别处，当他捕捉到车道对面的一幕时，吃惊令他睁大了眼睛。
那个小痞子和他们刚刚谈论到的病人在车道的对面，他们似乎在聊天，小痞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儿低头笑了起来。费舍尔第一次看到他的病人对外做出回应，更别说是笑了。小痞子敏锐的注意到来自于费舍尔的目光，自杀者对着测量师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小痞子对着费舍尔招了招手。
费舍尔抛下疑惑的同事，他站了起来，马路并不算大，连红绿灯都没有，但他走到一半时却不得不停下，一辆行驶而过的巴士挡住了他的去路。巴士驶走后，道对面只剩下女孩儿一个人。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刚刚有说有笑的模样只是费舍尔的幻觉。
费舍尔来到女孩儿身边，他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测量师决定礼貌性的问候一下自己的病人。
“下午好，凯特。”
不出意外的，他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女孩儿依旧盯着自己的带着泥点子的帆布鞋，仿佛费舍尔没有出现过。
“你认识……刚刚的男孩儿？”他想了想补上了对方的名字，“但丁？”
凯特抬起了头，如同死水一般平静的双瞳盯着费舍尔，她的双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最终她起身，离开了这里。费舍尔并没有拦住她，尽管他有一肚子的疑问。
他知道就算是追问也不得不到什么答案。
那个女孩儿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她的半个身子早就被她自己埋进黄土里，凯特需要费舍尔帮她填下最后的一抔黄土。
但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凯特对外界依旧有所反应，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费舍尔决定和但丁谈谈，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狄恩追了上来，他对费舍尔一言不发就离开的行为感到惊奇，他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费舍尔摇摇头没有说话，仅仅将视线落在女孩儿离去的背影上。狄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他结结巴巴的说：“天啊……那不是……”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费舍尔接起电话的同时对着狄恩做了一个稍等一下的手势，电话的那头询问他什么时候去取他送修的东西，费舍尔看了看手表，计算了一下从咖啡厅到刀具维修店的时间。
“有什么事下次再说，我赶时间，你先回去吧狄恩。”
费舍尔没有给自己的同事回应的时间便开车离开了。
他知道要是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自己八成是没有剩余的时间了。
费舍尔不知道自己刚刚与真相擦肩而过。
TBC
